【晏赛晏】桔梗花说着勿忘我（上）
#上世纪架空预警
0.
清晨的港口，天才蒙蒙亮，薄雾还未散去，已经有工人三三两两地忙碌起来。停泊的邮轮在海面上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，两旁的探照灯时不时闪过刺眼的光芒，似在提醒着所剩不多的时间。
告别的人群从来不乏痛哭和挽留，和大型机器运作的轰鸣混杂在一起驱散了最后一点寂静。
相顾无言的两人，和快要凝固的空气在这一片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最终，晏华转身迈开了步伐。
“华仔――”赛斯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不断缩小背影看了半天，又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大声喊了一句，他顿了顿，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又陡然降下来，低得好似只做了个口型。“保重。”
已经走上阶梯的人回头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似乎要把那单薄的身影沉入他眼中的海底。
邮轮的汽笛声拉响了。
1.
赛斯在围墙外蹲了老半天，好不容易看到了几天不见的人影，没多想就窜出去拦在人面前，结果两腿一阵发麻，一个趔趄撞到墙上。他捂着额头呲牙咧嘴的叫唤了两声，才后知后觉地在另一个人的注视下闭嘴站正，换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。
“晏华，说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
一想到刚刚的蠢样被那人尽收眼底，赛斯就有些底气不足，不过他转念一想：谁让他招呼都不打就消失那么久，我这是担心他的安全，对，他的错。这么想着，他又硬气起来，挺起胸膛朝晏华靠近两步直把后者逼到墙边。
晏华背靠着墙，一条腿曲起点地，微微仰头，环臂俯视着单手撑住他身侧墙壁，试图逼问他的赛斯。
在晏华的印象里，赛斯很少生气，轻佻肆意的笑容几乎一直挂在脸上。这次他生气是应该的，但是有他之前的一系列行为做铺垫，这时候装出来的凶狠倒是让晏华想笑。
他却丝毫也笑不出来。
2.
赛斯一直仗着和晏华从小一起长大，自诩对于晏华的事无所不知，知无不详。可他明显感觉到近来和晏华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，后者还常常一言不合就陷入沉思，或者直愣愣地盯着赛斯发呆，这几天甚至连人影都没了。
奇怪啊奇怪，他该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？赛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否认掉，随即又忍不住顺着这个思路胡思乱想起来。
这么二十年来也没见他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，再说他还没喜欢过谁……说不定真是这样，毕竟我们家华仔人帅脑子聪明，又体贴细心，周围那么多姑娘。会不会是那个叫墨玖的小姑娘？只要有机会就逮着我问关于他的事情，每次还带着纸笔涂涂写写，脸上洋溢的那个笑啊一看就是动心了。陆家的那位佳音小姐也有可能，毕竟人家大家闺秀，知书达礼，要换成我我也喜欢啊！还有……
越想越郁闷，赛斯干脆把草根一吐，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拍裤子打算去堵人，也幸亏他早摸清了晏华的作息习惯，才有了开头那一幕。
3.
天已经完全黑了，只有土围墙背后传来小楼的一星微光，在晏华脸上投下一片阴影，这让赛斯无从观察晏华的神色。他只听见那熟悉的，平板无波的声线。
“是。”
“什么？”
赛斯一把按住晏华的肩膀，又凑近了些质问，晏华皱眉，下意识想要后退，后脑勺却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，只能偏头任由那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。
“晏华。”
“跟我来。”
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。晏华不再说话，直抓了赛斯的手腕，止住了他喉头的言语，赛斯也就任由他抓着。
4.
晏华的脚步有些急，两人拉扯着一路磕磕绊绊地到了晏华的房间。
5.
“我要走了。”平静的语气，仿佛只是在说“晚饭吃了什么”一样，却似乎又像是暴风雨前宁静的海面。
“嗨呀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――”预期之外的答案驱散了莫名的紧张，听者倏地放松下来，旋即又晴天霹雳当头似的愣在原地。“啊？什么？华仔你别吓我你不会年纪轻轻要去天国了吧？”脑子处于关机重启状态的赛斯张口就是胡言乱语，他甚至还跳起来围着晏华转了两圈。眼看着赛斯都伸手要往他身上摸了，晏华才闭眼叹一口气，把上窜下跳的人按回椅子上。
“到底怎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晏华把红花油倒在掌心上抹匀，轻轻按在赛斯发红的额角上，另一只手固定住后脑勺以防那人往后缩，才慢慢揉起来。
“我要出国。”果然，消除疼痛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。刚刚还在不安分扭动的人立马静了下来，瞪大眼睛盯着晏华。
“什么？你疯了？！你知不知道――”
“我知道。”
晏华十分清楚当前的局势。
战争开始又结束以来，出国再不像几十年前一样是热潮，这几天国内的光景并不太好，紧张的外交关系还没有缓和，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出国，只能是晏华做出的决定了。
“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，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下周。”
“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。”
“……出发前一天。”
好一招先斩后奏瞒天过海。赛斯差点气笑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。
他需要一点缓冲时间。
6.
给赛斯处理好了隐隐肿起来的地方，晏华把手擦干净，再把药品收拾进箱子里，没有去管坐在椅子上放空的赛斯，径自翻看起收藏的旧物件。
“晏华，你说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，我也算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吧，这种事情你还瞒我，还好本大爷机灵，看透了一切。”
“我不是不信任你。只是。”
晏华扫到一张老照片，话语一顿。
“只是什么？”
晏华拿起那张照片，指腹轻轻摩擦着边角。
“没什么。”
那张照片最终进了晏华要带走的行李箱。
只是担心自己会舍不得。
7.
赛斯最终留在了晏华家过夜，并且死皮赖脸地以“小时候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”的理由躺上了晏华的床。
那床不大不小，睡一个人绰绰有余，睡两个人就有些挤了。
赛斯睡在外侧，他十分清楚自己睡觉的不安分，所以为了避免掉下去，他背对着晏华，慢慢的，一点点往里面挪动。
……！
情况不大妙――他碰到晏华了。
黑暗里，身边的人翻了个身，似乎是转向他了。吓得赛斯一动也不敢动。
半晌，他试探地开口。
“华仔？你睡了吗？”
“啧。”
……
“华仔，你学成归来之后，可不要忘了我啊。”
“……闭嘴，睡觉，我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……
“华仔……”
……
……
似乎有谁的叹息消逝在黑夜中。
tb也许有c，没有c我就要砍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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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和墨玖玖 @墨玖—永远都在爬墙 的联文，下篇是她写XD十分荣幸，并且给她留了一堆坑（bushi）总之就是这样，尝试了新的写作手法和排版方式，可能比较乱，请见谅w
第一次打双向tag，十分抱歉，因为我是晏赛文手而她是赛晏文手x（什么破理由）
不要认真，文中提及的东西都是我瞎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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